白菜网许家印如何从白手起家到庞氏骗局?
前摩根士丹利亚洲区研究部董事总经理谢国忠称恒大是一个巨大的“庞氏骗局”,我认为许家印并不是一开始就想做“庞氏骗局”,但恒大走向这条绝路,必须先从他白手起家时说起。我认为,恒大是否是中国特色制度下的“庞氏骗局”是一个非常好的案例,用来研究共产主义制度下,为何任何原本想合法经营的商人最终都卷入腐败。
许家印的家庭背景分为两部分: 35 岁的许家印是一位勤勤恳恳的年轻人,通过努力考进武汉钢铁大学(现为武汉科技大学)并非常勤奋,大学毕业后十年一直打工。1992 年,邓小平第二次南巡时,八九民运刚刚结束,中共正在用经济麻醉政治,因此许家印前往深圳创业。即使在恒大上市后,他仍然每周工作 90 小时。白菜网相信这种人不会做“庞氏骗局”。
恒大为何最终会成为一个庞氏骗局?恒大是一家民营企业,但在共产主义制度下,许家印不得不与国有企业和地方政府权贵进行竞争。因此,他必须讨好巴结地方权贵,以及与银行和批地官员串通一气,进行权钱交易,成为了一个利益共同体。习近平上台后大力打击党内权贵,在除掉徐才厚、郭伯雄等人稳拿军权后,2016年12月,习近平提出「房住不炒」。在「房住不炒」政策下,中国的发展商面对流动性不足甚至资金链断裂的危机,无足够资金完成项目。习近平的团队于是准许发展商在海外集资,用借进中国的美元发展中国,许家印亦因此可继续扩展恒大版图。
真正令许家印走上「庞氏骗局」的绝路,是2020年银保监主席郭树清颁布了三条红线,规范发展商不能杠杆太大。在这三条红线下,中国前100大发展商有40间都踩中三条红线,排第一位就是恒大。白菜网发帖他说:“我打算以死相逼”,那一刻他表明如果无法获得借款,就无法偿还债务。恒大公司正在兴建全香港九成私楼单位的数量达到200万个,如果许家印无法筹集到足够资金,必定会出现资金问题。他与政府进行了谈判,除了手上的200万个兴建中单位以及恒大公司的十多万员工外,还有八千多个供应商,涉及人口超过300万,这些供应商是恒大的饭碗。通过施加压力,政府同意了恒大的请求。
白菜网据报许家印那时已欠17,000亿,但现时是负债24,000亿,换言之短短三年间,又让他增加了7,000亿融资,因此这段时间他仍有钱还息。然而疫情拖垮整个经济,更加少人买楼。结果今年初再对帐发现,恒大过去两年造了6,000多亿假帐。
恒大的资金来源有哪些?除了银行继续借钱给他之外,还有影子银行,也就是谢国忠所说的“庞氏骗局”。恒大通过做好公司的假帐,进行财富销售,不断夸大业绩,然后向外界宣称恒大有足够的资金偿还,并包装成提供10%高回报的财富管理产品,继续吸引资金。
习近平派出的工作小组早就进驻恒大监视运作,但恒大所有和资金运作有关,亦即跟影子银行有关的高层,包括首席财务官与前行政总裁,直至最近才陆续被捕。促使中共拉人封艇的原因,是烂尾楼一发不可收拾,中共必须要找替死鬼,否则恒大的烂尾楼继续烂尾,全国大批苦主上街申诉,习近平便要孭镬。在中共管治之下,是不会有人突然「敢言」。9月23日,81岁前国家统计局副局长贺铿在东莞举行的2023年中国实体经济发展大会上,指出惊人的事实:全国空置的楼宇足够住30亿人!潜台词就是:造成今天实体经济这么差,元凶原来是兴建了很多空置楼宇的发展商,罪魁祸首就是发展商老板,跟习近平的动态清零无关。在贺铿「敢言」后数天,恒大就公布许家印被捕消息。
中共不能不采取行动的另一个原因,是恒大在美国申请破产保护,这意味着恒大将一些仍然有机会产生收益的项目作为与海外债权人谈判的筹码,以换取海外债权人同意推迟支付利息和本金几年,让恒大得以继续运营。然而,这对美元债权人有利,但对国内债权人却没有保障,所以中共必须采取行动,从8月开始取消了与所有美元债权人的会议。
中共在过去一年中努力解决了恒大的烂摊子,包括迫使开发商必须补交楼款,只要所有开发商愿意补交楼款,就能解决困扰已久的烂尾楼问题,还有安抚那些受到恒大拖欠的8000个供应商。对于其他的苦主,中共并没有放在心上,比如那些被恒大拖欠的供应商,中共会用打发中原地产老板施永青的方式来处理:他们自行解决;对于那些投资恒大理财产品的投资者,中共会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就像买A股一样,最后输了也是自己承担。还有一批苦主是国外债权人,比如某刘姓富豪,这些富豪购买了几亿甚至十几亿的债权,但他们的财富非常巨大,当然不可能会对中共提出什么要求。
然而,我认为在某种程度上,许家印被迫走上了庞氏骗局的道路。恒大2009年上市时,相信也是许家印辛勤经营的成果。然而,他误交了一些损友,这些损友告诉他,如果不购买楼盘、土地,政府将无法筹集资金进行经营。当政府要求他支持地价时,他只能通过吸纳社会资金支持政策。地方官员告诉他,开发商需要购买他们的土地,如果不购买,就会让碧桂园或花样年获取,如果恒大也被迫购买更多,就会被捆绑在一起,共同进行分账。恒大上市后更加被迫走上这条道路。
许家印预计了自己的下场,因此他将恒大每年的收益全部分红给投资者。许家印持有恒大约六、七成的股份。根据恒大的年度报告,自上市以来,派发现金股息高达733亿元。他与前妻、家族其他成员总共分红约500亿元,而这些分红就是他的真实财富。许家印知道自己可能会受到指控,因此早早与妻子离婚,让前妻获得部分财产。假设去年进行了技术性离婚,假设许家印将500亿的一半分给前妻,即250亿,并以每年4%的速度计息。每年将获得10亿的利息。如果他是一个愚蠢的人,他不会这样做。事实上,他非常聪明,知道自己最终会被卷入麻烦,因此提前分给前妻一部分,他认为这是适当的退休金。白菜网发帖中共恐怕追不到这笔钱,因为他们相信许家印已经准备牺牲自己了。